不需要有个有钱老爸,不需要为了金钱出卖灵魂,不需要依赖特定的社会阶级,只要通过不懈的个人奋斗就可以迈向富裕的生活。
这应该是所有追求平等、自由、美好生活的社会大众的共同向往。
19世纪后半叶和20世纪初的美国,确实就是这样的情形,我们常听到的“美国梦”也缘于那时的社会形态。当时在欧洲生活艰难的平民,怀着梦想和希望踏上了美国的征途,在美国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付出智慧和劳动,开始一段富裕、平等的新生活。当年泰坦尼克号上的统舱乘客,很大一部分是前往美国寻找工作的移民。
01 “美国梦”的破碎
美国10%的人控制着70%的财富
美好总是短暂的,德意志银行在一份研究报告中给出了这样一组数据:自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,美国的有钱人越来越有钱,拥有花样繁多的资产,而穷人拥有的只有债务。这一点,在当今的美国社会似乎尤为明显。如今,全美最富裕的10%家庭控制着这个国家大约70%的财富。而在十年前,这一比例还是60%。这些前10%富裕的美国家庭直接持有着超过93%的美国股票和共同基金。
当下美国最最富裕的1%家庭所拥有的财富总量,已经创出了有史以来的最高金额,与该国所有中产阶层和穷人的财富总和相当。
在美国富人越来越富有的时候 ,这个国家一度引以为傲的中产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出现了倒退:他们的财富水平回到了本世纪初期的时候。
反过来再看穷人,位于底层的50%人群持有的财富水平倒退得更狠,直接回到了上世纪50年代,也就是二战结束没几年的时候!
全球化进程中,资本家赚取了最大利益,但是美国底层民众并没有享受到全球化的好处,反而在全球化的浪潮中遭遇无情冲击。美国五大湖地区以底特律、匹兹堡等为代表的老工业区曾经见证着重工业时期的辉煌,如今却成了“铁锈地带”,这前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落差。这也导致了反全球化的浪潮却愈演愈烈,民粹主义重新盛行。难怪在2016年的美国大选中,本不可能当选的特朗普成为了总统,他提出的“让美国再次伟大”的宣传口号,宣称关注美国本土、重振制造业、解决美国人的就业,这其实正是这种思潮的折射。
02 阶层分化和王朝的兴亡更替
中国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古国,从商代有文字记载至今已经有三千多年。繁华如汉唐,洒脱如魏晋,厚重如明清,历朝历代的衰退和终结,无不是由于贫富差距导致的阶层分化,民不聊生。
乞丐皇帝朱元璋原本也是一心只为讨个生活,吃个饱饭,不是逼到绝路,谁能造反干掉脑袋的事情。
朱元璋家里排行老八,原名朱重八,因为蝗灾和瘟疫,不到半个月时间,他先后失去了父亲、大哥和母亲,家里连买棺材、安葬亲人的钱都没有,活人尚且食不果腹,更不用说死人如何安葬了,但是人死总要入土为安,更悲凉的是连安葬的土地都没有,后来还是邻居看他可怜,给了他一小块土地,算是安葬了双亲。
为了吃饭,他去庙里当过和尚,然而当时百姓都自顾不暇,和尚当然也讨不到饭了,为了吃上饭,只好去当了兵,当时的朱重八,估计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坐上帝王的宝座吧。
走上帝王之路,成就了一生伟业和传奇,经历了无数的血雨腥风、横刀立马和九死一生。如果当时的朱重八是个有田有产的“有产阶级”,应该就不会成为后来的朱元璋。
朱元璋是贫苦生活的亲历者,因为元末官府的腐败,他失去双亲无法安葬的苦楚成为他心里永远的痛,所以他最痛恨官员腐败,很了解大众百姓的生活疾苦,知道如何才能让国家长治久安。当皇帝后,他殚精竭虑整顿朝纲,恢复生产、安顿百姓,大力打击贪污腐败,采取非常严厉的措施惩戒贪官。他在位31年,一共发动了6次大反贪,规模相当大,处理贪官污吏15万人!
可惜的是朱元璋的心愿并没能维持多久,明朝后期,贪腐盛行,贵族饱食终日,平民生活疾苦,崇祯皇帝打仗的钱都拿不出来,导致了大明王朝的落幕。
每一次革命或改朝换代,都是利益的重新分配。可是历朝历代,随着时间的推移,社会又自然而然的出现贫富转移和分化。
03 是什么导致了贫富分化?
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爆发,从根本上改变的社会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。当今信息技术的发达,也让沟通效率和信息透明度越来越高。然而技术的跨越式发展,依然无法阻挡阶层分化的命运,二战以后,世界和平还不到百年的时间里,很多国家都出现了阶层分化甚至固化的现象。
除了像美国这样本国的贫富矛盾,贫国和富国之间的矛盾有时候也不可调和,几个月前亚马逊农民为了争取生存空间,多种粮食糊口,焚烧原始森林,要“退林还耕”,法国总统马克龙为代表的国际人士纷纷谴责巴西烧毁“地球之肺”,无不暴露出穷人争夺生存空间与富人呼吸新鲜空气之间的矛盾。
那么又是什么导致了阶层分化?
当然有个人层面的原因:有的是个人不努力,也有的是因为因病致贫等偶然原因。人一旦陷入贫穷,就没有时间去学习、思考,只能忙着糊口,更别提什么人生规划和子女教育了。
还有外在原因,有观点认为是当今的信用货币机制导致了贫富分化,每次货币超发,更多的流向了接近货币发行权和资本控制者手中,远离货币发行权和资本的人,财富则被动缩水。
货币,是一个无比深奥的经济学问题。货币,也是当今世界经济问题的核心所在。自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,全球进入浮动汇率及信用货币时代,国际货币市场逐渐走向自由化。
我们再来看美国
图:1980-2018年美国GDP增长率及M2增长率
1946-2006年,M2年均增速6.5%,与名义GDP增速基本相当,比实际GDP增速高出3.4个百分点。从1980年到2018年,大部分年份M2增速都高于GDP增速。货币总量,大幅度覆盖了经济总量。这轮经济增长,存在不少货币泡沫。
在沃尔克执掌美联储之后,受弗里德曼的货币主义影响,美联储逐渐以控制通胀为主要目标。因此,从1983年开始,美国一直保持低通胀状态。
换言之,美国多发的货币没有流向消费领域。货币流到哪里去了?答案是:房地产及金融市场。
图:1980-2019年美国纳斯达克指数
美国金融市场迎来了历史罕见的大牛市,房地产及金融资产价格大幅度攀升。房地产、金融及跨国公司富豪及从业者的收入大幅度提高,而普通劳动者尤其是制造业工人的工资增长缓慢。
美国布鲁金斯学会曾发布的一份报告也显示,近几十年来美国工人的实际工资增长几乎停滞。1973年至2016年,剔除通胀因素,美国工人实际收入年均增长0.2个百分点。
当代社会的贫富差距可以归结于货币发行,古代社会的贫富差距又如何解释?其实不过是掌握资源和权利的人,垄断了财富增长渠道,他们的财富如同滚雪球般不停的聚集。而穷人没有资源、没有启动资金、没有关系、没有机会,就如同掉进了一个贫穷的黑洞
04 理想社会能存在吗?
为了保持社会的稳定,社会学家也指出社会是一种纺锤型社会,两头尖尖中间膨胀。
要想形成这样的社会,必须要国家法律进行干涉,通过合理的税收收入调控体系,将高收入人群的收入逐渐转移到低收入人群。比如社会保障体系、个人所得税累进税率、遗产税体系,在人生是有限生命的情况下,这些法律制度就能够有效促进社会财富的流转。
不过向穷人征税远比向富人征税容易很多,以富人的资源和能力,不说非法逃税,合理避税的方法也有千千万。
此外,避免阶层分化、固化,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不能阻断普通人上升的通道,其中平衡教育资源就是重中之重。现在落后地区、农村的师资力量、教育水平已经呈现出落后趋势。
高考的应试模式,虽然经常为人所诟病,但不可否认以分数论成败的高考有它的合理之处,这是普通人甚至穷人获得晋升的为数不多的道路了。随着自主招生的扩大,掌握资源和人脉的家庭的孩子将会获得更多机会,平民百姓孩子的晋升之门将越来越窄。
贫富差距的本质是由于人的本性所致,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。或许共产主义实现的那一天,均贫富也能实现。问题是共产主义什么时候能实现呢?
最后
《圣经》中《新约·马太福音》里讲到:“凡有的,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;没有的,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。” 我们经常听到的“马太效应”就出自于此。
特别像我们搅均匀一杯悬浮混合液,时间长了会自然而然的沉淀一样。
人跟人,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同。人们的不同导致了他们劳动能力、教育水平、思想意识等方方面面的不同。社会在混沌中前行,最终财富不断的两极分化。
个人之于社会的洪流,如同蝼蚁,但蝼蚁尚且努力着搬动比自己身体重数倍的食物,人类又何尝不是即便眼前充满苟且,但内心依然惦念诗和远方呢。
社会的宏观大势我们无法阻挡,但是我们可以尽最大努力把握住趋势,通过微观个体的不断努力,尽情绽放自己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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